『邕罐/罐邕』智齿

LassoTheMoon:

#ooc预警


#only 57/75 注意避雷


#感觉不够明显 交由读者自行判断


#算是个迟来的小赖生贺8 好了不要骂我
















 


  那是2019年的冬天,我的第一颗智齿悄然发芽,见证着我,爱上一个来自林口国中的男孩。


  牙疼困扰我有一些时日了,但我不想承认它的存在。


  假装感受不到来自口腔内部,隐隐作痛的威胁。


  下午的课,实在漫长又无趣,我的牙疼程度仿佛也随着低落的情绪而加剧。


  在课桌上趴了好一会儿,除开等候已久的眼保健操前奏,应该还有两节地理课。


  班里从前往后传着,上课要填写的油印的地理图表。


  前座的女生在递给我一沓空白页面的瞬间,惊叫出声,“邕圣祐,你的脸好肿。”


  不是脸肿,我托着腮帮心里默念,是那颗不听暗示的牙,在折磨我。








  对于可以跳过检查,把脏兮兮的手掌捂到眼皮上做做样子,我还是有些庆幸的,反正校医也不可能拔得掉我的牙。


  她拿出非牙医用的,有些大的,巡夜用的手电筒对着我不情愿开得老大的嘴里看了看,轻易地下了个结论。


  “这是智齿,需要拔掉。”我早就猜到如此,但我年轻,并且固执,并不想在遇到初恋之前,就失去这颗有那种意味的牙齿。


  只能以微弱的音量嗯嗯啊啊地表示疼痛和认同。


  “先给你开点消炎的止痛片,双休记得去看专门的牙医。”我把脸颊努力地往里按下去,肉不多,但也能感受到浮肿,并且点点头,拿过她递给我的药。


  如果感觉不到痛的话,存在也是可以的,哪怕肿一点也没事,我过分地把这颗不合时宜的智齿,当作我和我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初恋之间的唯一媒介,只差给它栓上一根看不见的红线。


  我也不能全然地,把这种坚持归结为幼稚。


 


 


  我把脖子上的围巾抬起一边,遮住脸颊,温暖穿过大半个校园,回到教学楼,变得有些冰冷的一切。


  或许是我思考这颗牙思考得太投入,亦或是我本人走路就不爱认真看路,我直挺挺地,在我们班教室的后门口,撞到前面人的背上。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你肯定在等着我跟你形容他的样子。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直到第三节课下课为止,才想出如何用语言真实地描述他的五官和比例。


  他显然看到了本该被我的围巾遮住,但此时却露在外面的胸牌,他的韩语还不熟练,细眯起眼睛才缓缓地拼出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点陌生的不确定,“邕圣祐。”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却没办法发出声音,或者叫他的名字。


  我对着他微微欠了欠身,又指了指围巾包裹着的脸上的鼓包,含糊地说了句抱歉,转身跑进了班里。


  后门有不少男生在玩篮球,我匆匆而来,显然打断了他们的好事,但他们都不重要,我是说,在我对妙龄男孩的爱慕中,他们甚至都不能有百分之一亿的占比,我爱的是接下来走进教室的,那个男孩。


  与我的慌乱不同,他在前门等了好一会,是由班主任带进来的,他那么高,杵在讲台上,黑色的发旋几乎可以碰到上面的吊灯。


  “我叫赖冠霖,不好念的话叫我李冠霖也可以。”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语言里压根没有他的姓的发音。赖,赖这个字眼究竟要怎么写,怎么发出来呢?他的校徽上会写成什么样?


  “我来自台湾,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我坐在倒数第三排,亦能感知到全班女生来自于各个角落的,微妙的情感和关心带来的气氛波动。


  我装作漫不经心,一只手掌盖住肿得还有些脱相的颊面,小幅度地仰起头,打量离得有些过远的他。


  我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与我视线交错,还是只是我当下自我安慰的错觉,他瞪大眯懒洋洋地眯起的眼睛,对着我的方向,瞥上了几眼。








  我的好奇心还不足以打败我的羞耻心和过于旺盛的自尊心。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除了他变得越来越耀眼,我越来越频繁地服用止痛片之外,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我和他,甚至谈不上认识。


  关于他进班之前那段不算愉快的小插曲的记忆,比起真实发生过的,在我的反复回想之下,更像我那天下午大老远看见他了,自己臆想出来的桥段。


 


 


 


  赖冠霖是不同的,现在我已经能够很熟练地发出赖这个音节。


  我总觉得我们是相似的,我们都有着对旁人来说,难以一次念准的姓氏。


  还有不合群的性格,这点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暂时看来,我的离群索居是真的,而他,还是那个全校讨论热度最高的,台湾帅哥。


  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差,这点很早就显现出来。


  但对于自我外貌的认知其实也大致分为两种,讨人厌的好看和悄悄的好看。


  拥有讨人厌的美的小孩,长到十二三岁,五官初具棱角,该发育的器官有了雏形。某天早上从床上醒来,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和小说、剧集里的美的范本有一些相似,某些方面还有超出,便开始胡乱地耸动青春的尾巴,卖弄这种恩赐。


  我想把自己永远地归为安安静静的那种。


  即使模模糊糊地知道,容貌能给我很多好处,也只是把它收回再收回,就像不太明白这个世界是绝对的以貌取人一样,做冷静的旁观者。


  因为作为自以为的第一类小孩,我吃过太多亏。


  在我们举家从仁川搬到首尔之前,贯穿我几乎整个初中时代,即是对我沾沾自喜的漂亮的嘲弄。


  所以你别过分不解地看待我糟透了的发型,老是含着的背和仿佛永远睁不开的眼睛还有少得不能再少的话语,还有黑白灰三色的衬衫和毛衣吧。


  我大可以扬起侧脸,把我过去引以为傲的额头和鼻峰露出来,深邃又单纯的眼睛,还有三颗代表星宿坐标的痣。


  我是有我自己的骄矜的,但我宁愿把它留起来,再保存久一点,别给此刻刺眼的阳光和炙热的温度晒伤了,留下永不消退的斑点。


  赖冠霖属于哪一种呢?








  他更让我羡慕,他属于更加快乐的一种,他根本无暇思考这个,美与不美,知道与不知道的问题。


  说回那节有他在的,地理课。


  老师本来是想教洋流的分布和季风的构成,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同桌已经把几大洲分别涂成了几大鲜艳的色块,方便区分,等待着老师的讲解。


  但似乎那个下午真的太过于枯燥,课时也没有那么紧张,老师大概是在教室里扫视又扫视了一圈,发现了穿得格外单薄,脸又格外生,还没有名牌别在胸前提示她记忆的转学生,才开口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这节课成功地以赖冠霖操着极其生疏的韩语,夹杂一些清亮温柔的英文单词,和活泼少年特有的手舞足蹈,讲解关于他的家乡的地理知识而开场。


  他说了什么我无意去描述,我打赌底下十个同学有九个,哪怕是语文学得最好的那位,也觉得他含含糊糊的吐词和磕磕巴巴的发音非常可爱。


  现在我可以给你关于他,最能表达我心思的描绘了。


  黑板上用吸铁石吸着一张地理老师紧急地从图层上撕下来的,台湾半岛的地图,他站在一边,手里握着对他的手臂长度来说,显得有些太过于短小的教棍,指着图画上的版面,看着讲台下的我们,努力做些眼神交流避免尴尬。


  “这里是我家乡有名的,那个怎么说来着?”全班异口同声循着他所指的山脉帮他补齐,“对对对,”他又开始过度兴奋起来,忙着打断我们帮助的热切,“这个是阿里山。”


  “我们有首歌,说是那里的男孩子都很...”对于他来说,能完整说完前面几句已经实属不易,我心底已经偷笑起来,像摇了只银色铃铛,“就像这样,我这样。”


  他用不忙的那只手指指他的脸。


  手指还晃动两下,表示确信。


  “帅,长得很好看,标致......”此起彼伏的,非本意,却带着善意的赞美词汹涌而来,连老师也开口讲了一个。


  他不必担心他好不好看,真的。


  他已经是地球上,不知哪个角落,违抗首尔恶寒的冬天存在的,还在风靡的,永不会结束的夏天了。


  教室里明明没人把暖气打开,我围着围巾,还感觉到脖颈和脸颊发热。


  他就这样讲着阿里山,讲过日月潭,讲他们那里的冬天和冬天的海,讲他最冷的时候也在穿西装外套,讲我从未听说过的垦丁,还有他想邀请我们去的夜市和博物馆。


  你看,只要不拔掉牙齿,世界上还是会存在着这样一个男孩的,哪怕是在我最憎恨的冬天。








  珍珠奶茶,大概还是我最爱的香芋口味,把他浇灌长大,等他喝多了首尔遍地的咖啡馆里的美式,白净的眼下又会生出一道浅浅的,不碍事的乌青,因为他会冷得无法入眠,想家情切。


  这个年纪特有的稚气,和他五官的柔美,两颊上如娇嫩的玫瑰般的绯红都糅合在一起,鼻梁是一线挺拔的阿里山山脊,双眼是汪汪碧水的日月潭。


  他比寂寞星球上的任何一株花草都美,他有海岛的灵气和长年日照,入夜见月的照拂。


  会考之后,我不再记得洋流方向,山的高度,季风的名称,但我记得那时的他,和他的介绍中的每个细节,还有我愈发强烈的,来自于智齿对我感官的刺痛。


 


 


  已经有了别名为赖大的赖冠霖,还不认识我。


  这也有一定的好处。


  只有我,唯一一个对他很感兴趣,却畏葸不前的人,才能发现他的秘密。


  他英文说得极流利,没有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所具有的口音。


  不管是点他发言回答问题,还是让他参加即兴演讲比赛,他的韩语越磕巴,就显得他说英文越自信,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老练美。


  他运动也强得不行,本来嘛,以他那个身高,不样样拔尖,可能是种对资源的绝对浪费。


  所以,在几次体育课的半场投篮和棒球试球之后,赖冠霖便从搞体育的那伙人口中的,“喂,那个新来的。”变成了,“我们让人骄傲的学弟,冠霖呐。”


  就连外国人应该最不擅长的韩语辩论,他都让坐在角落里默默读着准备好的材料的我,感到非常惊艳。


  他的韩语已经比三个月之前说得要好多了,用词精准和吐字情绪都堪称神奇,更重要的是,他的思维驾凌在他有限的语言表达能力之上,用逻辑而不是语言的堆砌取胜。


  天知道,我是有一点羡慕坐在他旁边,听着他用英文小声地耳语讲出论点的二辩的。


  他还会弹一点钢琴,基础的popping也会,音乐课上他都不留余地地展示过了,发挥得远比他腼腆的笑要好上许多。


  我还可以继续说上很久,说到我剧痛发炎的智齿自动脱落,同班同学这个身份,赋予了我太多观察他的场合。


  可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是说是假的,而是,这些只是关于他的,众所周知的,一部分事实而已。








  可这还远远不够。


  我值日结束后,绕路去还找教工处借的拖把,琴房里杂乱无章,心烦意乱的练琴声的主人,是他。


  我也不矮,不用踮脚,就看得到他亮橘色的双肩背包。


  距离我撞见他练琴过去了两周,他在被cue转校生要来个才艺表演的时候,就能完成弹出那首他之前胡乱按着琴键的曲子了。


  忘带饭盒回家,我折返回去,窝在自习室角落里,咬着笔读后面半本书的语文单词的微弱声音,自然也是他。


  我不会听错,遇到不会的,他会顿一顿,接着就是电子辞典生硬又标准的范读,接着又是他把韩文的字节一股脑地连起来,仔细地拼读。


  当然也不全是巧合,未免说不过去。


  为数不多的几次出于私心,是我趁着午休借口要去医务室开点止痛片,一个人四处乱晃,目的地只有球场门口的栅栏,还有我在门口堆砌的几块,可以让我踩上去看他的砖。


  他哪里是天生的十项全能,他每天都练习投篮到胸口湿透,下午回去之前都要换一件同样的衬衫才行。


  这是赖冠霖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了合群,为了受欢迎,为了看起来光芒万丈,沉稳不慌。比起我的不愿意作出任何努力,他是如此地费力,如此地竭尽所能。


  这样可是很累的,仅仅是目睹都让我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疲惫感淹没。


  更何况我们根本不认识,依旧保持陌生。


  我决定在这个冬天结束之前,少吃一点止痛片。


  所以,我打算最后再去看他一次,就不再去了。








  不知道是谁把我攒了快一个月的砖搬走了,我只能再去学校后面的工地运几块过来,而且动作要快,不然赖冠霖可能已经打完球,回去了。


  我跑得满头是汗,胸前抱着用同一条可怜的灰色围巾捆着的五块砖。


  赖冠霖就坐在体育馆门口的柱子底下,难得地戴着耳机,闭目养神。


  我努力想停住脚步,来个及时的刹车,但也有点来不及,他分明看到了我,鬼鬼祟祟的,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难。


  “邕圣祐。”不管你相信与否,我的男孩对我讲的头两句话,竟然都是我的名字,跳过所有可能的浪漫的寒暄,是我的名字。


  这一次比上次要熟练地多,像是暗地里认真练过。


  “我们做朋友吧。”他把所有的疑问和不坦诚都跳过了,直接邀请我走近他的人生。


  “我...”我的智齿又开始隐隐作痛,前一晚我分明含过止痛片了。


  “不然就做恋人。”他语气拿捏得斩钉截铁,强硬无比,“你选一个吧。”根本不是问句,是凶恶的陈述句。


  很好,我牙又痛又震惊,根本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更想不到问题可以问。


  “我们是一样的人,不是吗?”如果这句话由任何一个别人讲出来,我都会觉得荒谬至极,用最不屑的眼神回绝这种推断。


  可赖冠霖说的不是假设,也不是猜想。


  他说的是我一直以来的确信,我放任自己疯长对他的某种感情的理由之一。


  “是啊。”我的智齿又一次败下阵来,如同我能看见他的每一次一样,痛感蒸发,神经松弛。


 


 


  结伴是作为群居动物的人类,发自本能的需求和选择。


  与谁结伴也因此更加重要。


  在这一点上,我的草率,也不可避免地,招致了意外的发生。


  我们总要为我们在冲动驱使下做出的选择负责任,我靠近赖冠霖花了快一整个学期,却在和他同出同进这件事上操之过急。


  要知道,我连让常人痛不欲生的智齿都能拖上那么那么久,这也太不像我,太不寻常。


  问题滋生的开始,总是小事。很小很小的,现在甚至都记不清的琐碎。


  责怪起来并不是谁的问题。


  是荷尔蒙和好胜心作祟,是一点对赖冠霖光芒的占有欲。


  我说的当然不是我,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的,才是我。








  第一次是赖冠霖推掉校队的训练和训练后例行对于啦啦队女生身材的极端讨论,陪我去学校天台种我从家里带的多肉植物。


  第二次我不大确定,也许是他一定要让我当三辩手,不然他就拒绝参加比赛。我没让他失望,但我让剩下的眼睛恼火了,我有些高兴过头了,我不知道。


  也有可能是他不再和英语协会的精英们买一份改良后的韩式牛排,旁边放的是泡菜,坐在一张桌上交流对欧美国家时事热点的看法,而是选择打两份鸡蛋卷配汤,兴冲冲地跑上楼来抢我便当里的小菜和银鱼吃。


  我们无法抑制地在变亲密,我可以无人注意,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


  他过于明白我懂他,所以在我面前,也只有在我面前才会像个小朋友。


  跟他给我看过的照片里一模一样。


  只是个子长高了,眉目长开了而已。


  他依然是偷穿大人衬衫的小孩,不合身也微笑着,露出暴露年纪的圆嘟嘟的脚趾头。


  可我们没有隐形斗篷,拥有活点地图的敌人,却遍布我们的小小世界里的每个角落。


  水壶里的茶被换掉,因此我晚了一点去找赖冠霖,他不必知道。


  黑板顶上的吊灯螺丝松了,如果不是我想起赖冠霖的书还在我抽屉里走过去拿,我额头上可能会留下的疤痕,他也不用了解来历。


  我够强大,足以对付稀松平常的冷嘲热讽。


  我也够勇敢,普通的恶作剧已经不足以吓退我。


  我的预估里,唯一的变量,是赖冠霖对我的保护欲。


  我的男孩,尚且年轻,假装得再成熟世故,也有所爱,他的心底,也有所不能触碰的禁区。








  棒球场斗殴事件,绝对是当年艺高最出名的恶性事件。


  主角是赖冠霖,擅长校园霸凌的一群恶棍和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但仍毫不知情的我。


  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赖冠霖已经换好了棒球服,戴上了棒球帽,纤长蓬勃,试球手套上,热带季风席卷。


  说来惭愧,自从和我搅合到一起去了之后,他总是缺席各大活动场合,我也鲜少得见他此刻的样子。


  “他们说我如果赢了这场球,就再也不动你了。”我踩着他和我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我抱在怀里的砖,他立在球场的中央,对着我因为距离而大声喊话。


  “你不要犯傻,不存在放过不放过。”结果会如何我们心知肚明,这场比赛的结果,不会像已经在我牙周旁渐渐融化的止痛片那样,来得有效而精确。


  他是那么努力才能勉强发光的转校生,以后他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


  “相信我。”三个字,让我在球场边站了许久。








  他们比赛不是在这儿比的,打架也不是在那儿。


  我从午后站到黄昏日落,直至日暮,夜幕低垂。


  我的夏天嘴唇破皮,眉角挂彩,倒在我怀里。


  我从未晓得我的心可以跳得更快,我的牙齿可以感受到更多疼痛。


  “我拜托朋友都录像了,明天他们就会...”他咳嗽了两声,嘴角的血迹蹭到我的校服大衣上,作为处女座,我很难得地没有觉得脏。


  我可是他的秘密守护人啊。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的智齿也觉得不公平,因为我还没有尝过,他的嘴唇。


  按我的原计划走的话,可能还要过上很久,才能品尝他的血液。


  可我就是要吓到他,回报他刚刚用自己做筹码,吓唬了我。


  我吻他的时候,也看着他。


  他有五月花苞做的嘴唇,酒窝是发散甜蜜的旋风风眼,眼睛很大,眯起来的时候比较多,是两弯月牙泉。








  夜风很冷很凉,把我们的衣服吹得鼓胀,灌得满满。


  我们变成长大以后的我们。


  我好像变得更壮实,没那么瘦。


  他好像更高了,也更害羞。








  我跑过来之前,是在牙医诊所。


  牙医说,如果再不拔掉的话,这颗智齿会妨碍到其他牙齿生长。


  我想着这颗折磨我的牙,吻着也闭上眼,握住他的手。


  毕业以后,希望是这双手,带我去逛人头攒动的夜市,递给我剥开糖纸的牛轧糖,指给我看垦丁的海岸。


  据说的血流不止和我无法接受全麻的体质也不再让我害怕,因为,我想把这颗小小的,爱情的智齿,送给他。






  “邕圣祐,你脸上有星星诶!”他应该是太激动,讲了句母语,我没听懂,但从他的眼里读懂。


 


 


 


 


 




捞:


1.不想看可以不看!真的!不要骂我!谢谢!我超脆弱!超超超脆弱!


2.我猜是最后一次写57/75了,想写很久了,突然有灵感。


在此特别感谢一位神秘的天仙,如果没有她,真的写不出来也发不出来吧。


她是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啊!


3.晚上好,我去吃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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